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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峰党

【霆峰】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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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inous:

谢谢李老师,让我终于有动力把两个月前用这首歌脑洞的故事写了出来。谢谢鞭挞我的抄儿,还有记得这个想法的各位。爱你们。


 


如果节奏奇怪,全都是我通宵写字脑子不清醒的错。


 




 




 


RPS


 


陈伟霆X李易峰


 




 




 




 


——————————————


 




 




 


“喂?”


 


声音透过听筒传进耳朵,经过机器的过滤有一点点失真。本该是很熟悉的,可是又有点陌生。他生出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局促,回了一句“等一下”,去翻出了耳机插上。


 


“好了。”他调整了一下耳塞说。


 


隐约能听见一点呼吸的声音,他的紧张不浓不淡地梗在胸口,差点把要说的话也一并堵住。他听见那人操着已经进步不少但似乎惟独永远不能把这个字读准的口音喊他:“峰峰。”


 


也是活该,他想,这个读音到头来就是和自己的川普学的。


 




 




 


绵绵


 




 




 


Lee在宿醉的偏头痛里醒过来的时候,习惯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捞手机,迷茫着看了一眼时间是午后一点,才意识过来这个宣传期里难得的休息日已经被自己睡过去了大半。


 


昨晚和许久没见的朋友聚了一次,想到第二天没有安排工作就喝了尽兴,虽然意识还算清醒,到家的时候也已经是困得要昏倒了。他懒癌发作地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就被饥肠辘辘的感觉揪起来。


 


他打着哈欠给自己做迟到的午餐,向来就胃口好,加上饿坏了,清汤面也觉得像国宴。解决完一餐之后仍旧有超过二十个小时的自由时间可以分配,闲着无聊头痛未消,他又把自己摔回床上掏出了手机。


 


游戏打腻了,微博刷得太累,微信没什么特别的内容,打开后台却发现有个通话记录,瞄了一眼结果就整个人愣住了。


 


列表最顶端显示着一个名字:William。呼出,时间是午夜12点刚过,通话时长是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然而他没有关于这次通话的任何印象。


 




 


他一下子坐起来,用力多回想了几遍,脑海里却仍旧一无所获。他能清楚地记得自己从餐馆到家的任何细节,甚至都记得自己半梦半醒地冲过澡还差点滑一跤,只唯独对这个长达一个小时出头的电话毫无头绪。


 


他又确认了一遍,屏幕上的信息分毫未改,William,呼出,通话时长一小时十五分。


 


这总不可能是他几年前演过的那个广告短剧的设定,手机不会变成人也不会自动帮他打出这个电话。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研究了半天,最终还是拗不过,打开微信发了一条:“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了?”


 


手机震动起来,那头回复得倒是很快:“是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收到一条“我能打过来吗?”。


 


他看着这句话,心脏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几乎将他整个人都震动。


 




 


“我昨晚真的打给你了?”他开口又问一次,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这个人通话,一下子都捏不准该用什么语调。


 


“对啊。”那头马上答道。


 


他扶住额头:“……我完全没印象了。”


 


“哦……因为你睡着了啊。”


 


那是个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这是一件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恍惚盯着衣柜上的一小块划痕发呆。


 


“你最近很忙噢?”


 


他回过神来,视线转而看向自己的掌心,漫不经心地回答:“电影宣传期,当然忙啦。”


 


那头的声音带上了点笑意:“那还有空和我煲电话粥吗?”


 


“有,怎么没有,今天休息呢。你要是想煲,哥们请假也陪你煲。”


 


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谢谢你啦,哥儿们。”


 


儿化音对香港人来说还是有点困难,这几个字那人读得分外用力,结果反而变得更奇怪。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又觉得这两句话哪里很不对劲,只好继续问:“你呢?看你这几天总发些又去哪哪儿玩的照片,最近不忙?”


 


“嗯,不忙,刚好有一段假。除了有几个代言的活动,下个月月初新电影才进组。”那人说着就开始认真又毫无芥蒂地给他解析自己的行程,末了想起了什么,又顺口提议,“来香港请你喝咖啡啊。”


 


他知道八成是这位陈少又想向他分享什么好东西,却还是习惯性地先玩梗:“什么咖啡?星巴克吗?”


 


果然那边马上就意会到他指的是什么,笑着说:“那么多年前的咖啡,早就酸啦。”


 


“当年我们喝的时候也是酸的啊。”他慢慢回忆起来,“那时候你的国语还夹着粤语呢,幸好我习惯了,居然也能听得懂。”


 


“你的段子那么冷,我当时能接住也很不容易啊。”


 


“哇,不得了,现在还会反击了,厉害了啊。”


 


“谁让你一直都这么皮的。”


 


他就这样莫名地开心起来,嘴角都不自觉地向上扬起。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就感觉窗外突然闪了一下,过了两秒就听见雷声轰鸣。


 


暴雨仿佛是一瞬间来临的,马上就有淅淅沥沥的声响,天空一瞬间变得灰暗,风也刮进屋里,家里某个房间的门传来砰的一声被甩上的响动。他啊了一声,看着被吹动的窗帘有点苦恼,那头的人在电话里问他怎么了。


 


“打雷了,我先去关一下窗。”


 


“哦…”那声音踌躇了一下,“要不我先挂了?”


 


“别!”


 


这个字几乎是瞬间从他喉咙里滑出来的,连自己都被吓到了,估计那一头也是。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么着急,但仿佛他正抓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果松开了手,就一定会消失不见。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重复了一遍:“先别挂。”


 


那边的人静了那么一秒,而后像是安抚一般地答应他:“我不挂。你先去关好窗。”


 




 


雨下得太大了,关紧了所有的门窗还是能听见一阵阵的雷声。他在家里走了一圈,检查了每个房间,最后回到卧室坐下来,眉眼一低又看向柜子上的那个痕迹。


 


他终于想起来这个擦痕的来历,某天他突发奇想要给床换个朝向,那人只哦了一声就上手去抬了,而他那时刚跟着他健身还没几个月,边抬边看着对面好看的肌肉形状发出带点羡慕的啧啧感叹,一不留神把床脚都撞在衣柜上,换来一个带点揶揄的笑容。


 


之后的发展就朝着难以挽回的方向跑了,搬到一半的床也负责起了它本身的作用来。最后他瘫在一团被子里再没力气动时,那人还有精力把他推进浴室,再自己把床挪到了原定的位置去。


 


那以后他健身就再没敢偷懒过,膀子练得结实了不少,那人奇怪地问他怎么这么执着于练这一块,又不好看,他只摇头晃脑地哼哼一句我乐意。


 




 


“我查了一下,你们那边是雷暴天气啊。”


 


“嗯。”


 


“记得关电器。”那边认真地嘱咐他。


 


“已经关了。”他保证道,又小声说,“怎么这就变成你照顾我了,角色设定不对了啊。”


 


耳机里一阵气音,笑点奇低的那位又笑起来了。


 


他刚才其实已经干脆地拉了家里的总闸,屋外现在狂风大作,大雨全都敲在窗户上,从房间里望出去就只有一片模糊的铅灰。他握紧已经有点发烫的手机,感觉自己离风暴又近又远,仿佛身处人间最后一个安全的孤岛,只有手中的通话用以连接这个世界。


 


这是个多么矫情的想法,他甚至清楚连这通电话都随时可能因为天气而中断。他想起刚才他条件反射吐出的那句别挂,紧张得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


 


可能低气压就是会让人精神不正常。


 


甚至不正常到他竟然还在恍恍惚惚地想:如果这次通话到最后都没因为雷暴变成忙音,那我就——


 


“峰峰。”


 


“嗯?”


 


“最近很累吗?”


 


“还好,为什么这么问?”


 


“不累的话,你不会打个电话过来自己还睡着啊。”


 


他知道那人是想劝他多休息,但他们都知道彼此的职业注定了暂时不会有什么多休息的机会。他想对电话那头辩解他有在好好照顾自己,但反过来想,如果忙碌的是对方,换做自己也一定不能安心于这样单薄的保证。


 


毕竟他们有一阵子没见面了,实在是很长的一阵子,以至于他都记不清上一次打过照面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可能是某个连名字都记不清的活动晚宴,大概也就只有匆匆一个眼神那么仓促的交会。他们的距离太过遥远,无法在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近况,更无法日夜陪在彼此身边,那种巨大的空隙无论怎样的语言或文字都无法填满,没有了亲眼的见证,一切都无法令人安心。


 


然而他们其实甚至都没有道别过,毕竟走到一起的时候也并没有特别承诺过什么。分开的时间拉得太长,连关心都只剩下屏幕上几行打出来又删掉的词句,而直到那些全部都落入关掉窗口的一片虚无空洞里,他们才能勉力将那些情绪扫进角落,把眼光再投向别的地方,装作自己从未记起。


 


装久了一切也就成了真,世界变化的速度太快,他们马不停蹄地进新的剧组,认识新的朋友,和新的好友去健身房然后喝下午茶,或者和其他的某个谁拍合照发微博。按下发送键的前一瞬或许会堪堪停住,却在三十秒后又忘记自己在这一刹那想到了谁。初衷变成苦衷再转为言不由衷,谁不都是这样向前走。


 


自某个不明确的时间点之后,有些情愫就像是已经陷入沉眠的野兽,他们合力将它锁进牢笼中,他们都没有勇气再去唤醒那种未知的危险。


 


可他还是会在一切结束的时候想起,也许再也没有人同他对整个世界有如此相似的认知,不会有第二个人能陪他聊天或者做其它的什么到通宵。钢筋混凝土的高楼中间升起的朝阳,在那之后,他只一个人看过。


 




 


于是他叹口气:“哪有谁不累呢,累得有回报,已经很幸运了。”


 




 


时间向前如巨轮碾过,曾经的他能够休息日也陪着那人去另个城市跑通告,拎着大包小包,身边只有这一个人。他们推着行李箱一起飞越小半个中国,只为了一个彼此在上海都没什么好友这样细微的原因。




那时候不觉得是多大的事,但自那之后这样的日子却很难再有。


 


可能这种冲动和机会都也只能限定在那唯一的一个夏天。那时候全世界都在开着他们两人的玩笑,任何一个节目都习惯性地把话题往他们的身上引。他们可以在众人注视下明目张胆地紧紧拥抱或者肆无忌惮地十指相扣,亲密太多足够用来挥霍,最自然也最开心。


 


那之后的一开始他还会在半夜醒来,在两个梦间隙的短短一段时间里放任自己想起一些人一些事,他会想起那个人的面孔,然后迷迷糊糊地再睡过去。而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以后,连夜半梦回的机会都很少有了。即使那是一根刺,也早已被包裹进皮肉里面,成为隐藏在肌理里的一部分,不会再痛了。


 


他遮掩起了那空洞,即使空虚还在,不刻意掀开他也就看不见,于是便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你还是抓紧时间多休息。”那人还是忍不住出言叮嘱他,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


 


“我这不就是在休息嘛。”


 


“所以你昨晚是干什么了?”


 


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和我哥他们喝酒去了。”


 


“哦——宣传期?”那人故意拖着语调提醒他。


 


“我有一天半的假。”他嘴硬地强调。


 


那头好像也知道这个争不出什么对错,干脆就换了话题给他讲起自己的近况来。仿佛是积攒了太久,有太多话要说,他认真地回应着,有些地方国语讲不清楚,那人又捡起国粤混合的老毛病来,他听着也觉得亲切到不行。


 


那些事无巨细地一点点向他描述的细节,让他有了一种亲身经历着对方生活的错觉。这似乎是个弥补遗憾的好办法,于是他也跟着分享起自己身边的琐事来,直讲到口干舌燥电量见底。琐碎的事件小到前几天看见的某个段子,最大也不过是连日的暴雨灌进他的阳台,造成一场半小时才褪完的微型洪灾。


 


“大件事啊。”那人在那头感慨。


 


他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跟着软化下去。


 




 


很偶尔地他其实会想起很久以前,他们还在一起,也还有足够时间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应该也有过这样的暴雨天,但到底他们当时是吹着空调打游戏或者是躺在床上补眠他已经记不清楚了。那时候那么多时间都献给了彼此来消耗,碎片太多没办法再一一连线。


 


但他确信肯定有过那样的一个场景,雨过天晴后他对着阳台上被打湿的衣服发愁,那人却不当回事地哼着歌直接把能机洗的全扔进了滚筒里。他们一起研究新买的洗衣机的档位,然后再一起纠结一会儿该点哪家的外卖。


 


时至今日他仍旧记得那一天,因为那次他们点的外卖难吃得惨绝人寰,因为那一场午后大雨过去的时候天边难得地有一道彩虹,也因为当时在阳台一角的那个萦绕着洗衣粉味道的吻,他们把沾了肥皂水的手故意往对方脸上蹭,仿佛在拥吻一堆泡沫。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至少也有三年了吧?


 


连回忆都让人头疼,他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天已经渐渐放晴了。


 




 


“雨停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是带着笑意的:“你不是写过吗,雨落下来,天总会晴的。”


 


他也笑:“你少记了一句……傻子。”


 


“记忆力好的那个,一直是你呀。我都和人这么讲。”


 


他的记忆力确实还过得去,甚至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都也一并记着。然而有些事情,他虽然一直记得清楚,却没什么机会去实现。


 


“……想去旅游了。”


 


“你不是还在跑宣传吗?”


 


似乎带了点期待,也有可能是他听错了。然而他还是要无奈地回应:“嗯。”


 


“可惜,我最近刚好这么闲。”


 


有些话语窜到喉头了,他又咽下去。他飞快地回想这个月剩下的时间里宣传的日程安排,哪些地方还能变动,哪些地方还没有填满,他不好立马下结论,但仿佛抓住了什么,整个人的精神都兴奋起来。


 


他又再次向他确认:“你到下个月初为止都挺闲的,是吧?”


 


“是啊。如果你有空,再打个电话给我就行。”那人停了一下又说,“别再睡着了。”


 




 


他想起某一次分别的时候那人好像对他说过什么类似的话,“得空call我啊”之类的,那句话在那时大概连嘱咐都算不上,只是个习惯性的道别用句,和现在这个邀请的含义完全不同。他们就这么绕了一大圈,无意间被那一通彼此都无言的电话打开了某种开关,突然又找回了一开始关系延续的理由。


 


他想不起来的是,昨天晚上在微醺的晕眩和铺天盖地的困倦里,他对着通讯录上的名字发了很久很久的呆,直到撑不住眼皮睡着的时候,手指才无法支持地落了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人接到来电的时候几乎屏住了呼吸,几声疑问的“喂”都坠入了沉默的深渊里,可一直到最后他都没舍得挂断,仍旧开了免提放在自己枕边,一直等到睡着,手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


 


他想不起来的是,他们曾经一起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球赛,因为支持了不同的队伍便无聊地打起了赌,他赢了之后翘着二郎腿满足地看着那人摆着天塌脸削两人份的苹果,他嫌不够地还要凑过去捣乱,最后闹得只剩一半皮的苹果在空气里慢慢氧化,也没人有空闲再去尝一口。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某一串找不到踪迹的手链其实是落在了那人的车里,直到那人某一天想听一首歌而把副驾驶座的格子翻了底朝天才发现了它。他捡出那串手链,放在手心里看了很久又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紧贴着脉搏,他最后甚至都忘记了一开始想要找的是哪位歌手的哪一张唱片。


 


他想不起来的是,无数个被他丢在脑后的光怪陆离五光十色的梦境尽头,都是同样一张让他想念到无法说服自己放下的脸。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影也曾幢幢地霸占那个人恍惚的放空里的每一寸空间,挤走氧气,令人窒息。


 




 


“William。”不知道为什么吐字好像变得艰难起来,也许是他的心脏都哽到了喉间,但他还是坚持提议道,“月底我们去滑水吧。”


 


那个声音穿过数千公里的距离,透过他所有紧闭的门窗,在他寂静的世界里响起来,震耳欲聋一样的力道。但他其实只是轻声而坚定地说:“好。”


 




 




 


所有的屏障在这一刻全部都破碎,他寂静的孤岛漂回了喧闹人间的岸边。钥匙插进锁孔,野兽跨出笼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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